布言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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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我可以接受你不动声色的挽留吗

惊岚:

#鸣人生贺


 


鸣人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他冻得两腿打颤,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和一群失足少女站在一起了。十点在车站,手里捏着一张字迹有些模糊的纸条。




终于等来了一辆的士。鸣人把行李箱装上车,一边看着纸条,磕磕巴巴地把地址念给司机听。




“世田谷区啊......”司机似乎是略带羡慕地看了鸣人一眼,继而发动了车子。鸣人把围巾慢慢扯下来,让车里的暖气慢慢盈满他的脖颈。




碰碰运气吧。鸣人头靠在车窗上,默默地想着。






佐助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照常的加班,月底赶业绩,又遇上气势汹汹的股东大会。九点多回到家的时候他累的肋骨都要散架,错过了晚饭,只好随便吃了个番茄就上床了。




万万没想到这时他家的大门百年难遇地被叩响了。




睡眼惺忪的他一时忘了看猫眼就开了门。




“嗨!”鸣人挥挥手,勉强让自己被冻得通红的脸摆出个微笑。




佐助一时没说话。等他真正反应过来,第一个举动就是——关门。




“哎你别——好好说话啊!”鸣人拼了命地推着门不让佐助关上,“我没别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要是知道是你——”佐助把全身力量都压在门上,“死都不会开门!”




“我真的,真的没地儿去了!就一晚上!”




“不行——快松手!你这个!”




“我睡沙发,地板也行!求你——不然我只能露宿街头了!”




嘭!佐助还是关上了门。




鸣人站在门外愣了好一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鸣人吸吸鼻子,头耷拉着。“我刚来东京,发现带的现金连旅店都住不起......”




门内没有动静。




“天气这么冷,我在外面会冻住的——”




“就一晚上——”




没有用的吧。自己在学生时代给他留下那么多“不可磨灭”的印象,其实是换谁都不忍回忆的吧。




受挫的金发青年慢慢转身,挎上背包,提上行李箱,准备离开这个高档住宅——这个从里到外都在拒绝他的住宅。




就在他下了两级台阶的时候,门突然开开了。




佐助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略带防备地看着他。






其实在听到鸣人那一声类似抽泣的声音的时候佐助心软了一秒。但他还是冷静地在心里列了个表,把收留鸣人的种种利弊想了一遍。




怕他再无端的骚扰吗?不太可能,因为都是成年人了。怕他又搞一堆乱子吗?那似乎又比鸣人在街头被抢劫一空好一些。佐助的大脑飞速运转。其实一个晚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吧。再说那家伙又愿意睡地板——其实睡沙发他也不反对。




宇智波先生决定大发慈悲。




于是十分钟后,鸣人就已经兴高采烈地坐在沙发上,喝着佐助给他的热可可了。




鸣人聒噪的本性还是没有改——他早该知道的。从高中毕业聊到参加工作,佐助只是敷衍地把头点了又点,眼睛没有离开过手里的书——天知道他根本一个字都无法看进去。




因为对方的死缠烂打而又一次心软——实在是因为鸣人愿意承包包括洗衣做饭看家在内的种种他不愿做的事情太具诱惑力。这样想着,暂且收留他一段时间吧,毕竟他除了这里也根本无处可去。




早上起来,因为常用的是一个牌子的牙膏,被兴奋点极怪的某人在水池边感叹良久。连早饭都因为自己的拒绝甜食,而被坐在对面的人吐槽。




收留鸣人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佐助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像一条鱼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溅起的涟漪根本无法控制。




这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学生时代那些心有余悸的噩梦——譬如被举着一束康乃馨的鸣人堵在厕所门口,半哄半逼地让自己和他交往,又或是走在广场上猝不及防地听到学校广播里传来某人笨拙的告白致辞——那些噩梦仿佛再次向他袭来。




他昨晚没有来偷看我睡觉吧?佐助坐在餐桌边喝着冰咖,甚至不止一次冒出这种念头。




可那些顾虑全都被鸣人的一句“我会做木鱼饭团啊”打败了。于是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内,鸣人迅速适应了佐助的生活习惯,开始了他白天工作晚上义务劳动的作息。




直到有一天早上——




“醒醒——醒醒!鸣人!”




鸣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




什么啊......天都还没大亮呢......




“喂!你这吊车尾的——”




“还没到点呢你让我再睡会——靠!”




鸣人一个跟头被佐助踹下床。




“有病吗宇智波!我又哪里让你——”




等等。这是佐助的卧室?




鸣人完全清醒了。




厚重的亚麻窗帘遮住了大半的落地窗,书柜里都是大部头的外文书籍。衣帽架上空空的,衣服全都掉在了地上。有佐助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慢慢扭过头去。佐助也是刚睡醒,一头黑发乱糟糟,正呆呆地看着他。




过了好几秒鸣人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已经几近全裸了。佐助坐在床上,被子外面露出来的上半身都是光着的。而他自己就剩条内裤。




鸣人对着佐助那一身肌肉,突然莫名的脸热。




“变态!”鸣人大叫一声。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变态宇智波!”




“明明就是你爬到我床上来的——”




“你还我清白!”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你在床上我在床下地吵了有把钟头。最终坐在餐桌边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佐助扶着额头,记忆渐渐恢复过来。




大概是昨天同学聚会的时候喝太多了。好像每个人都在给他敬酒,鸣人也在旁边大喝特喝,明明两个人酒量都差的可以。最后他竟然还能安安稳稳地开车把鸣人拖回家,路上鸣人还在高声唱着费列罗的婚礼,然后——




老天!然后发生了什么?可千万别是——!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酒量这么差。”鸣人正埋头啃圆面包,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你唱歌倒是跑得一手好调。”佐助不客气地指出。




没法聊天了。






除了这种尴尬的小概率事件他们的生活还勉强算得上和谐。佐助心里不得不承认鸣人的厨艺真的每天都在进步,但他当然不会说出口——总觉得鸣人会是那种一捧就上天的类型。




倒是完全忘记了最初的那几个鸡飞狗跳的晚上他是有多想把对方扔出去。




 


年末了。因为在秋叶原工作的缘故鸣人总能早些回家,佐助的公司也难得地放了一个年货假。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很无聊地玩桥牌。




“什么时候回家过年?”佐助头也不抬地问。




“那个啊......”鸣人有些怔,随即又换了无所谓的口气,“不回去啦,又买不起车票。”




佐助还想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他接了电话去阳台,鸣人就趁机把佐助的那份爆米花倒了点给自己。




“喂,妈。”




佐助看着窗外夜色,凉风拍在窗户上。




“回家吗......过几天吧。鼬呢?”




“你哥昨天刚到家,就差你了哦。”




他突然扭头看了一眼屋里的鸣人。




其实早就听说了鸣人父母已过世这一消息。据他所知鸣人没有什么别的亲人了,如果自己回家的话——




这家伙岂不是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一号到三号,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没有家人可以团聚,一个人看着满天烟花,会是什么滋味?




“什么时候回去?”鸣人看着挂了电话的佐助,“我会好好看家的说!对了,帮我给伯母问好——”




“不回去了。”




“诶?为什么?”




佐助抱着胳膊,倚在一边看他。




“因为买不起车票啊。”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回来啦!”鸣人拎着大包小包进门,“果然过年就是不一样的说,东西都便宜到尖叫!你要的食材都在这里啦,另外我买了些杯面——作为跑腿费?”




他朝刚搞定最后一个客户的佐助扬扬手里的购物袋。




“杯面我没收了,一天给你一个。至于跑腿费——”佐助接过东西才补上一句,“今天我下厨。”




“......我还是更想要杯面。”




“你没得选。”




 




海带在锅里煮开后捞出,放入新鲜的薄鱼片,以此为锅底加入清酒和一点盐,和年糕煮在一起。去了皮的洋葱切块,码在案板上。蛋白鱼饼加入蛋液放进烤箱,叮上二十分钟再做成伊達卷。




“盐放太少了吧......”鸣人在一旁指指点点,“这样怎么够味啦。”




“御节料理本身就偏清淡,”佐助把焯过水的茼蒿捞起来,“什么菜都狠加味增可是不行的。”




鸣人不吭声了。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还在响着,他注意力却全集中在这里——集中在佐助修长的手和有力的臂膀上。




香味开始从蒸锅里飘出来。鸣人跑来跑去地拿碗筷,嘴里哼着九尾之歌。佐助默数十秒,在最恰当的时候关了火。




“开饭开饭!等等我先拍个照——哎还是先尝一口好了——嗯!”




鸣人咀嚼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要不要这么好吃啊喂!”




佐助还在脱围裙,闻言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这种被崇拜的感觉真是爽爆了吧。




吃着饭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佐助打开line,原来是鼬给年夜饭拍了张照发过来。




鼬:为什么不回家?




佐助抬头看了一眼鸣人,后者正在剥虾。




佐:照顾留守儿童。




过了好久。




鼬:加油。




什么鬼!佐助收起手机。




真要比较的话佐助明显更喜欢这顿年夜饭。以往的家宴大家都很拘束,席间话也很少。不像现在——根本不用斟酌措辞,对面的家伙自己也能巴拉巴拉说一大堆,有趣的无聊的,不加修饰的情感。




佐助突然拦下鸣人的筷子。




“至少给我留一块肉吧?”






鸣人已经睡着了。




电视里的主持人还在绞尽脑汁地讨好观众,烟花绽放的声音不绝于耳。兴冲冲地和佐助商量好要熬到零点结果自己先困得东倒西歪。佐助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点,伸手拿过鸣人没吃完的薯片。




视线不知怎么的就定格在鸣人的睡脸上。




他好像还没有特别仔细地看过鸣人——平时总发亮的眸子被淡色的睫毛遮住了,嘴唇微张着,舒缓的呼吸。




就是那种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佐助可疑地坐近了一点。




说起来这家伙......会有那方面的经验吗——他盯着鸣人泛着水光的下唇。




突然就想起那个尴尬的早上。其实鸣人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瘦,相反还蛮有肉的样子——却不是赘肉。肤色也很健康。




可恶。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弯的想法了。




电视里的主持人已经在倒数了。窗外的烟花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如果这样的话——




“——8,7,6,5——”




他慢慢凑过去,轻轻吻上鸣人。




“——4,3,2,1,新年快乐!”




——就从今年吻到明年吧。






轻松的时光大抵短暂。三天的假期其实也就是一转眼的事。报社又给鸣人安排了新年档,佐助也要回到公司上班了。




神经大条如鸣人,也开始感觉到佐助比以前有微妙的不同。不同在哪里呢?他也说不上来。




“晚上要变天,出门前带把伞。”佐助正在换鞋,朝沙发上刚起床的鸣人说。




就是这里!居然学会关心他了——以前可从来没有的。鸣人慢腾腾地坐起来,只觉得脑子里晕乎乎。




不过最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工作上。他拿起手机,注意到我爱罗昨晚已经把事务所的详细信息发给他了。




其实只是偶然间跟友人提过这件事,没想到对方真的放在了心上。




“日本的土壤不适合你做想做的事。真要想学点什么的话,来美国吧。”




下面还有一张大大的SAN总公司的近景图。




其实他本没这个打算......毕竟还是在本国住得惯。可是条件这么优越的话——他翻着我爱罗发过来的图文——也不是不能考虑。




再一看表已经七点了。鸣人吓得一跃而起。




“啊迟到了迟到了!佐助你有没有看到我的——”




才想起对方早就出门了。鸣人用最快速度刷牙洗脸,最后拿了一个佐助放在桌子上的饭团就冲出家门。






“你是怎么看出我会对芝士戚风以及夏柑糖的制作流程感兴趣的呢?”佐助趴在一旁,不无揶揄地回了一句。




他们俩坐在馔玉家吃下午茶。鸣人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发奖金的一天,一下班就跑到佐助公司晃悠,拉上人就走。佐助本来在忙又怕鸣人没处花钱把钱全砸在杯面上,只好推掉工作跟出来。




然后就演变成,鸣人在那边对着吃的侃侃而谈,佐助沉默地叉着一颗圣女果。




“那就讲点interesting的,”鸣人热切地凑过来,“你知道SAN吗?我昨天才收到他们的实习通知!我的老天!今天又发了奖金,真是好事成双——”




“在哪里?”佐助挑眉。




“U-S-A!”鸣人喜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后。




佐助觉得自己听错了。




“什么时候?”




“不清楚呐,等消息呗。”鸣人敲着腮帮,“你应该庆幸的吧,终于要摆脱我这个吊车尾了不是吗?”




佐助没吭声。




他们住在一起有多久了——转眼又到了十月份——有一年了吗?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他本以为还要很久很久......怎么说走就走呢?




就这样留下他一个人?




“晚上再说吧,”佐助拿上椅背上的衣服,“我——还有些事。”




鸣人诧异地抬头看他。




“哦......那,等你回来吃饭!”他朝佐助挥挥手。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佐助打开PPT,开始日常会议。又来了一批新员工,作为部长不得不耳提面命一番。




——却发现自己已经烦心了一下午。




他需要想想,好好想想。他得想清楚一些东西——他对他的态度,他和他的关系。可这种东西根本容不得细想——尤其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




感到不安了吗?




鸣人去美国绝不会比最初来东京的时候好多少,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样一个冒冒失失的,钟爱垃圾食品的人,怎么过的好?




其实是不甘吧。




想很多想很久才发现没有任何用。你是谁?你是他什么人?明明是连叮嘱都显得多余,更别提说出“一定要走吗”“考虑清楚了吗”这样的话。




他甚至还没有完全接受“鸣人就要离开了”这一事实。




本以为所谓的去美国不过是一场搞错了的闹剧,或者真正出发还要等很长时间——至少还能容他筹备一下,把想说的话说到鸣人心里。那样的话也许会有转机,也许糟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可当他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怀着激动的心情,带着给鸣人的生日礼物(那个日期还是他“无意间”记下来的)回到家的时候,震惊的发现鸣人的行李都已收拾停当。




而对方已经穿戴整齐,明显是在等他回来道个别。




“九点的飞机,”鸣人用还算轻松的口吻对他说,“看你一直都很忙就没有提前告诉你......对了,晚饭已经做好啦,你一会可以直接吃。我就不——佐助?”




他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鸣人关切地看着他。




“说点什么啊你,我都要走了,以后也不一定见得到——不不不,一定会再见的!只要你不躲我。”




“我去送你。”他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




“诶?不用啦。我已经叫了辆的士过来,因为没想到你会回来的这么早,所以不麻烦了。”




他突然就想起以前鼬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父亲的那种冷漠。其实那根本不是冷漠——




只是苦于无法表达不舍和挽留。




可他还是呆立在那里,看着鸣人换鞋,拿行李,开门,的士已经等在门外了。




鸣人看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又背着背包走过来,踮着脚轻轻抱了抱他。




“走了啊,不要太想我!”鸣人出去前还回头蛮自恋地喊了一句。他机械般地挥了挥手。门关上了。




就那么盯着鸣人消失之处的残影。




——仿佛看见年幼的自己终于还是没有留住哥哥。






“羽田机场。”




十月份已经入秋,天气开始转凉,街上还残留着白天的雨水。鸣人坐在车里,看着模糊的夜景飞速向后跑去。




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呢?




其实相比去美国真的还是和佐助住在一起更有诱惑力。鸣人不得不承认。就连和我爱罗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似乎也比不上和佐助拌嘴来的有意思。




最主要的还是那件事——从他无意间看到了佐助的家书开始。他还没来得及感叹佐助妈妈的字体有多娟秀,就不自知地读了起来。




这才知道佐助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家里的人一直希望佐助组建一个家庭,有一个后代,像每个宇智波那样。




可佐助偏偏不走寻常路。




自从看了那封信后鸣人多少有点心虚。也渐渐开始观察,却也没有发现什么暧昧对象。




才明白自己也许耽误了他很多事。




从一年多前那个晚上的闹剧开始他就一直在麻烦他,占用他的私人空间,夺走他和家人团聚的时间,甚至连谈恋爱的机会都无意间抹杀了。




只是他一直都混然不觉。




“先生赶班机吗?”司机问,“有一点堵车,不过快到了。”




“不要紧,”鸣人看了看表,“时间是够的。”




所以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佐助瘫在沙发上许久,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居然忘了把礼物给鸣人!




这一认知几乎让他瞬间弹跳起来。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拿起手机又放下。




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吗?去了那边——会有人和他过生日吗?




佐助就这么抓着这个执念——仿佛起跑线上的运动员终于听到了枪声。他开始穿上大衣,换鞋,提上生日礼物——其实只是一条JONES的秋冬新款围巾——然后出门去追。




Makes me feel like I can't live without you


我深陷爱河无法自拔,不可度过无你的春秋年月




八点半。开车到机场只需要二十分钟,飞机也可能会晚点。佐助发动车子。至少他们还能再说会话,至少他还能让他知道有人记着他的生日。




It takes me all the way


我一路驱使着我那疲惫的灵魂




他的车在疾驰。城市夜里的灯光打在他沾满水汽的车窗上,他的脸庞忽明忽暗。内心涌出一种莫名的冲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I want you to stay


唯有愿君留下




I want you to stay


唯有愿君留下






当鸣人真正站在机场大厅里,看着人来人往,突然觉得渺小。




从木叶机场飞往东京的那个晚上又回到他脑海里。




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了吗?这样问着自己。低头看看,拥有的只有这些,以及已经刻在脑子里的鲜活的记忆。




可每一天都不会重来。




佐助呢?他怎么办呢?又要继续枯燥地工作吗?还是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跳入婚姻这爱情的坟墓?




鸣人微微扬起头。他感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汇集在眼角。






“九点飞美国的班机吗?稍等一下......是刚刚起飞的。如果您需要改签的话——先生?”




佐助有点发怔。工作人员关切地看着他。




“不必了,谢谢。”




他转过身,慢慢向出口走去。




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挣扎吧。他孤身一人穿过一家三口,站在冷风中。为什么还是没有习惯呢?总是有人在你的生命中来了又走——只是没想到精心挑选的那条围巾却要留给自己了。




佐助沿着机场旁边的人行道走着。




他突然觉得不是很能适应东京的夜生活,这种繁华地带越晚还越是热闹。他完全不感兴趣——因为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和鸣人呆在家里。




其实也可以联系的,用电话,用网络。但总觉得又少了某些东西——就像那人的嗓音、笑容以及舒展的四肢从此便隔了大海,再也触碰不到了。




现在他走了。不会再有人在他看书的时候各种卖安利,不会再有人做饭为了顾及他而改掉重口味。




路边停着一辆巴士。佐助眯起眼看过去,车身上写着大大的“一乐”二字,大概是一个移动面馆。




想起那家伙爱拉面简直爱到了痴狂的程度。他严重怀疑自己当时是怎么忍心把杯面从鸣人手中抢过来的,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突然愣住了。




鸣人就坐在巴士里。




起初他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他站在那里不加掩饰地急切地打量那个人。




——是鸣人没错。他脖子上那条围巾还是去年戴的那条,脸上的猫须看不清楚,眼睛却是湛蓝湛蓝的,正埋头吃得正欢。




他没有走。




那之后的每一件事,包括鸣人在他父亲面前说的那番话,以及一起过的情人节,甚至是第一次sex,都比不上佐助这一刻的感动。




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天气真的很冷,冷风往他身上的每一个缝隙里钻。他浑然不觉。




很安心。




好像本以为丢失的东西突然又自己出现了。他以为此刻已经远走高飞的人——原来就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他不会再让他走了。




佐助走上巴士。






其实鸣人本来想回去吃饭的。




转念一想,万一那家伙嫌弃我怎么办?那可就真要饿肚子了。于是就在街边想找一家面馆,结果好运气地碰到了一乐。




在那之前他眼睁睁看着他的飞机飞走了。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爱罗说不去了。




“好像还是冲动了一点,我再想想吧——其实东京也挺好的。”




挂上电话居然长出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有点慌,要是就这么回去,难保那家伙不会像一年前那个晚上那样各种不给开门——




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个人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他抬头看看来人。




“服务员,加一碗面啦,要大碗!”




“不走了吧。”佐助把自己的鱼板一片一片往鸣人碗里夹。




“不走了,美国没意思,讲什么都听不懂。”鸣人拍拍肚子。




佐助微妙地笑了笑。他把礼物拿上来,推给鸣人。




“你的。”他看着鸣人傻掉的表情,好一会才补上一句,“生日快乐。”




其实是特别想给他一个拥抱,在看到那个笨蛋眼眶发红的时候。但又觉得这样面对面坐着也很好。




以后会有机会的。




“啊,所以你一定是来接我回去的!”




“别想太美,洗衣做饭还都是你的——”




“么么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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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鸣人生日快乐,爱你一万年!


如果再写的话就是长篇了,打算重写亲密关系,设定改为年下,不过什么时候能发就......


(嗯,所以此lo主又要长期潜水了,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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