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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瞭望者(5)

玖琉:

我知道这是个比较沉闷的故事,并不怎么受大家欢迎。


不过没关系,我会写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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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亚种生育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抓捕过真正的人鱼,科学家们对其的认识少得可怜,这种物体到底能不能生育都存在很大争议,作为生物链上最接近人鱼的“亚种”,这些年来不少被安排各类交配实验。


但无论科学家们怎样尝试,从没有一例成功案例出现。


因为太过困难,类人鱼的繁殖被称为奇迹,而如今这个奇迹就真实发生在佐助面前。


佐助当场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等等,不行,你这样太危险了!”鸣人慌里慌张地喊。一向大咧咧毫不将安全制度放心上的人此时急到跳脚,就差没拉着佐助衣摆不放手,“你这样下去会被攻击的,至少把潜水服穿上。”


佐助看他一眼,“我水下憋气的极限数据是十三分钟,足够我上下一个来回。”


说话间他已经开始扯领带,眼看着鞋子都要被脱下,鸣人一个跨步冲到池壁前,张开双臂死死挡住:“你不穿潜水服我就不让你下去。”


他一脸视死如归表情,佐助最终被这股气势打败了。


“好吧,”佐助叹口气,“给我一分钟。”


潜水服是鸣人从不知哪个犄角疙瘩中翻出来的,皱巴巴的还有些褪色,平常粗神经的饲养员此刻仔细盯着佐助穿衣的步骤,最后按标准流程确认了衣服的密闭性,才如释重负拍着佐助后颈的拉链头,“可以了。”


接着他跟一只小狗一样,紧张兮兮地趴在了池壁边。


佐助哑然失笑,脚下悬空,整个身子就落进水里去了。


 


每个水箱高度都有二十米,刺骨的水没过头顶,佐助一秒不迟疑地往水底扎去。实验室的潜水服由特殊材质制成,可以很好地隔绝温度和利器伤害,修长的四肢推开水流,他整个人跟一梭子弹似地向前激射,漆黑的水里有一抹青色一闪而过,不知是否错觉,好似听见岸上鸣人惊呼了一声。


那条亚种游走在他身边,隔着浑浊的气泡,佐助并不能很好看清对方的样子。


但他清楚那条人鱼有着强壮的尾鳍和锋利的口器,浑身鳞片张开时呈现危险弧度,此时亚种那双红色的眼睛定然直勾勾盯着他的方向,纵使大多鱼类的眼睛只是摆设。


他很小心地、在努力不激怒亚种的情况下潜入到更深的地方。


被人侵犯领地显然令人鱼狂躁,对方胡乱地拍打尾鳍搅得池里暗潮汹涌,短促高频的声波即使是有着双层隔音壁的阻拦也令佐助双耳刺痛。


好在无论怎样狂躁,对方始终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


佐助忍下胸口气血翻涌的不适感,顺利接近了目标。


箱底一角上粘着一个球体,佐助打开随身携带的光源照过去,就看见了一层墨绿色的半透明薄膜。


类似人类婴儿外面的包衣,那团薄膜里蜷曲睡着一个人鱼亚种的幼崽。


幼崽的全身连头顶的毛发都已发育完毕,带蹼的十指护着脑袋,颈侧的腮口一张一合呼吸,在微弱灯光下整个球体泛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色泽。


——一个活生生的奇迹。


佐助痴迷地打量着那团生物,甚至伸出手想摸上一下,还没等他指尖触上目标,水里陡然炸开尖锐的声响,音波有如实质一般将他冲开半米。


佐助脏腑内一片狼藉,他头晕并感觉恶心,粗壮的尾鳍扫射过来,差一点就要拍到他的胸口——忽然两声短促的哨音透水而来,于攻击前传递给了人鱼。


它像是遇见了天敌,出击到一半的尾鳍硬生生被收了回去,类人的面上露出一个极惊恐的表情,身一转就往反方向退去。


一来一去掀动的水流托起佐助的身子,带着他飞速上浮。


头部露出水面同时鼻中疯狂涌入新鲜空气。


一双强壮的手臂抓住他肩膀,将他整个人半捞出了水面。


“咳咳。”佐助吐掉呛着的水,胸膛剧烈起伏泵进氧气。他一手攀着池壁一手抓着鸣人的手,对方则是用两只手拉着他胳膊防止他又掉下去。


“你说的没错,水底下有幼崽,我看到了,它——”


“你先上来再说。”


鸣人打断佐助的话,他一脸焦急,频频往池里看,佐助顺着他的眼神回头,只看到一汪浑浊。


他不愿放弃难得的观察机会,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整池水跟煮沸了的粥那样热闹起来,巨大的吸力从底下传来,如同一只大手拽着佐助双腿将他往箱底拖去。


“水池换水?!怎么可能是现在?!”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得已经太多了,明明不是规定时间,防水的总闸却已经打开,换水孔被打开,旧的水流排放形成漩涡,本该注入的新水却迟迟不见踪影。


池水变成了整一个超大型漩涡,鸣人死死拽着佐助不让他被卷走,他用力想将人拖上来,佐助却一点儿也不配合。


“一定是进水口坏了,这样下去水会被排干的,我要下去看看。”


鸣人半个身子都快被佐助拽过去,气得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下去,我现在放手你就会被卷走了,不要命了啊!”


“不行,排水孔在下面,幼崽也在下面,实验体会有危险的。”也不知佐助这股子倔劲是从哪儿来的,他用力推开鸣人的手,瞬间就从水面消失了。


“喂——!”鸣人气得脸都红了,他在原地狠狠剁了几次脚,抓耳挠腮地终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混蛋我就不该管你!”他嘴里叨叨着,撕掉身上的外套也跟着跳了下去。


 


各种杂物被水卷着撞到身上,佐助好似变成洗衣机滚筒里的衣物,浑浑噩噩中被拖到了底。


水流撕扯四肢,连眼罩里都灌进了水,人鱼诡异的叫声纵使是急湍的漩涡也阻挡不住,高亢地徘徊在整个水箱中。佐助的脚尖踩到箱底,他跌跌撞撞地前进半步,又被水流绊倒,跪在地面用双掌艰难摩挲。


亚种的幼崽被成体带走了,它原本待的位置正是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水流疯狂从那个金属口中渗走,与排水扣平行的进水口却像被什么给堵死了,在汹涌水流中纹丝不动,佐助随手摸到一把实验人员修理换水口用的铁钩,勾到排水孔缝隙用力撬起来——那里被一堆海藻和排泄物样的东西堵死了,任凭佐助用力到浑身肌肉都快爆炸也只移动了一点点距离。正当他快脱力时候,一道青色身影激射而来,0313实验体兴奋地啸叫着,粗壮的尾鳍用力砸上排水孔边缘。


生锈的锁扣一下被怪力砸烂,哗一声盖子陡然被揭开,粗壮的水流噗一声从里面往外喷了出来,反方向的两股水流撞在一起,将靠近排水口的所有生物都推了出去。


但是亚种却丝毫不见放弃,它更加迅猛地冲上前,尾鳍又一次拍打到同一位置。


——不好,它想破坏整个换水口!


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在佐助脑中闪了一瞬,因为下一秒那块连接换气与排气口的管道就发出了碎裂的声响,互相较劲的两处水口上压着的金属盖子同时被掀飞,整个换水口被连通成了一片,底下水管爆裂一发不可收拾,两股对冲水流几乎要撕裂佐助的身子,在这样的压强中他几乎没法生存一秒。


毫无办法的佐助眼睁睁看着亚种欢快地抱着幼崽钻进深不见底的洞口,而他也被一股大力裹挟,身不由己被拖了进去。


在身子彻底离开水箱的同时,一个黑影扑过来,用力抱到了他身上。


佐助的意识随着混乱一并消散,脑中最后刻下的画面是灿烂的金色。


还有海洋一般宽广的湛蓝。


他被彻底吞没了。


 


13、


佐助醒来时听见海浪与风声。


凄厉的北风像是从天灵盖上卷过,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身体一半冷得要死,一半却滚烫着,像是太阳照耀在身上,但没过多久那个热源便渐渐冷下去,任凭佐助心里多不情愿多么抗拒,依旧失去了所有温度,变得跟冰块一样。


佐助被冻醒了。


不——他的身体早就醒了,此刻复苏的是意识,飘忽的意识回到身上,肌肉酸胀感与脱力的不适感一并归来,但他忍耐着这些感觉,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他被裹在一件大衣里,有人隔着大衣拥抱着他,之前那个高热的应当就是对方的体温,但如今这个冰块似的感受也是对方的体温。


原因是此时抱着他的生物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


那是一个美丽的、不可思议的奇迹。


带蹼的双掌握着他的手,咚咚心跳声响起在耳边,淡金色的鳞片从脸部一路蔓延,在腹部时产生质的变化,更宽更厚的鳞片覆满了原本是人类下肢的地方,一条鱼尾——修长的、强健的、漂亮的鱼尾环绕着佐助腰身,尾鳍还在不安分轻轻拍动着。


佐助抬起眼,见到了鸣人颈侧细细的裂口。


对方一双蔚蓝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眼睛中央是跟野兽一般的竖瞳。


鸣人也正低着头看他,表情沉静。


荒诞感扑面而来,佐助想笑,但用尽气力最终也只够扯开半边嘴。


“所以搞了半天,我上了条人鱼?”


 


14、


作为一条有节操有常识的人鱼,漩涡鸣人一直很小心保护他的真实身份。


吃人类的食物,穿人类的衣服,还靠人类的工作挣钱来养活自己。


离海最近的岸边有好几个他的秘密基地,里面放满了他最爱的小鱼干和人类泡面,还有每次从海里回岸上要穿的备用衣物等等等。


原本这些秘密再过二十年也不会被人发现,但在看到那个固执的青年坚持跳下水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藏不住他的秘密了。


人鱼伤心地将尾鳍甩到了佐助脸上。


“你什么都不要问我。”他将脸埋在双蹼里面,“我现在非常难受。”


佐助的手指抓到他脖子上挂的铁牌。


“Uzumaki……漩涡鸣人,果然是你。”他放开铁牌,指尖顺着链子爬到鸣人的腮部,隔着鳞片轻轻搔刮一下那处敏感部位,鸣人身体一僵,不住颤抖着。


“那天我就觉得奇怪,你喝多了酒可能不记得,当时你跨坐我在身上,就是这个姿势,”他两指捏着鸣人下巴将他脸强迫拉近,如愿望见那双非人的眼睛,“鲜红的虹膜,黑色的竖瞳,连头发都不一样,”他抓着随着主人变形而长长到肩膀的金发,听见鸣人吃痛的轻呼,“还有包裹着我的生/  殖腔,知道吗,那是作为男人绝对不会搞错的部位,非常湿软,高热,紧紧包裹着,渴望爱抚一般蠕动着。人鱼有两套呼吸器,也有两套生//殖//器,只是平时都藏在腹内,作为雌雄同体的生物,是上帝的奇迹。”


佐助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隐约的猜测,一直得不到验证,没想到你会主动暴露。”


“是啊我暴露了,所以呢?”鸣人朝天翻了个白眼。


什么奇迹的生物,他根本毫无一点传说中美颜盛世种族的自觉,既不优雅也不美丽地瞪着佐助看,“你准备把我怎么着啊?”


看那架势活像佐助敢动一下他就敢一尾巴将佐助拍死在这里。


佐助毫无自觉地反握住他的手。


“我想听你唱歌。”他说。


 “哈?”鸣人想也没想拒绝,“不行!”


“那跟我交配。”


“做梦!”


“给我生个孩子。”


“你——”鸣人气到说不下去了,“你不要太过分!”


“我想知道人鱼的一切秘密。”


“……。”


“看不出你还是个科学狂人人设,佩服佩服。”鸣人说。“你想听什么秘密,看在睡过的份上,我可以免费解答几个。”


“人鱼是聚居还是散居,人鱼是胎生还是卵生,人鱼为什么能变成人,还有人鱼藏在海面下的秘密。”


“海面下?”


“据说人鱼居住的海底藏着宝藏,它们世代守护在那里,不让任何陌生船只靠近,一旦有人违例,就会用它们美妙的歌声将水手引诱入深海杀死。”


“哈,这种故事你都信,你是不是傻?”鸣人冷笑了一声。


他拽着佐助衣领从地上拉起,猩红双瞳毫不留情瞪视过来。


“海底的宝藏?”


“好啊,我允许你看。”


 


15、


很少有人知道实验室养殖区的水箱底部连通着大海。


鸣人和佐助通过换水口进入大海,鸣人将昏迷的佐助救上岸,现在又带着他回到海里。


佐助还是穿着那套潜水服,还配备了鸣人基地藏的一副专业潜水镜,背着装满六小时氧气的氧气罐,由鸣人拉着他双手,带他缓缓下沉。


十米。


二十米。


三十米……


五十米处已没有了光线,黑暗、死寂。明明有许多鱼群在附近游曳,却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像是隔着一层结界,海水被撕裂成两个空间。


这种感觉就像他与鸣人交握的双手是与现世唯一的联系。


长时间的接触令两具身体的配合变得默契无比,他们沉默又迅捷地、无可阻拦地向海底进发。


不知过了多久,佐助的手被狠狠捏了一下。


他从海水压迫感造成的眩晕胸闷中惊醒,恍惚不过一瞬,眼前陡然一亮,他们已经从黑暗又进入到光明。


 


【“它们既没有智商也没有情感,更不具备灵魂。从进化论上说不过人类进化史上进化失败的一只。不必将它们作为同类看待,不必为它们的诞生欣喜,更不必为它们的死亡痛苦。”——引自《格陵兰实验室内部刊物第2015期》扉页】


 


无数骸骨呈环形带飘散,它们呈现不同面容,男女老幼,高矮胖瘦,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有紧闭的眼和僵冷的四肢。有些人鱼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有些却已经只剩下些零碎的骨头。


是的,洋流之下从没有藏着任何宝藏。


这里只有人鱼的墓场。


鸣人松开了佐助的手,他眼中有些悲伤,红色渐渐从他眼底褪去了,及肩的长发重退回过耳的长度,他向着骸骨带游去,似乎想要伸手触碰它们。但是那些狡猾的尸体仿佛察觉到他的意图,先一步躲开了,鸣人停留在墓地中央,在无数同类的环绕下,将双臂交叉按到胸口。


人鱼的墓地并不阴森,反而非常庄严肃穆,四处点着圣洁的白光,那是千千万万点变异了的磷火,从人鱼骸骨的内部散发出来。


鲸落时,鲸鱼会从浩瀚洋面上坠落,由星光万丈处落至苍黑幽冥,肉身腐烂,白骨横陈,借由它的死亡支撑出一个新的海底生物生存的王国。


显然人鱼们做的也是一样的事情。


那么多的骸骨数量,佐助有理由相信凡是这片海域生存过又死亡的人鱼都在这儿了。曾经在此繁衍生息过的生物,传说中海神的化身,无论生前去到过多远的地方,最终都会归于此处。那种羁绊是刻在基因里的,通过血脉一代代传递,有另外一种鱼类有着与它们相似的习性,就是那些溯游的马哈鱼。


它们旅途的终点,便是它们生命的起点。


鸣人的嘴唇在轻轻蠕动。


佐助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凭直觉判断出来。


鸣人那是在向他说明:


看吧,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类定义的宝藏。


 


16、


佐助坐在礁石上,听鸣人讲他的故事。


那头从实验室跑出来的亚种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带着那条已经孵化出来的幼崽,欢快地绕着他们转圈。


“我睁开眼的时候躺在岸上。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夏天,海水还不会结冰,太阳挂在地平线外,橘红的天空像虎皮蛋糕的外壳,我赤身裸体,肌肤被暴晒后的沙子熨得滚热。一个扛着三角叉的渔夫看到我,隔着老远哇啦啦怪叫起来。我迷茫地看他匍匐在地上,头磕着坚硬的贝壳,额上蜿蜒淌下血线,很久后我才知道,当时渔夫口中喊着的是格陵兰特有的方言:


意思是‘海神。’


我被当地人抚养了。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的格陵兰岛上到处都是人鱼的传说,居民对海神化身的故事深信不疑,因此我遇上的才都是一群好人。他们教会我说话,教会我写字,教会我一切人类世界的常识和生存的技能,我无忧无虑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从没想过自己的出身来历。直到某天我照镜子时候忽然看见自己脖子铁牌上刻着的字母——我不是第一天见到它们,但偏偏在那天格外着迷,简直像中了什么邪,发疯一般想要弄清楚它的来历。


但不管是问岛上的谁,哪怕是最年长最智慧的老人,也没有人能说清楚它的来历。


就在我绝望快要放弃的时候,岛上来了一群陌生的东亚人,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说着完全超出我们理解外的内容。他们决定要在岛上修建一所大型的海洋生物实验室,当时我躲长老的房间里,被领头人发现,那个科学家见到我脖子上的铁牌,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读出来上头的音标,并且用流利的日语说道‘漩涡鸣人’。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我就全身战栗,冥冥中有一个感觉,就是它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它就是我的名字。


后来我进入了研究所,在所里查阅了很多资料,很久很久以前,格陵兰岛发生过一次地震,那次地震和地震引起的海啸几乎毁灭整座岛屿,无论是陆地还是海洋都变得乱七八糟的,原本四季长春的不冻港消失了,在此处聚居的人鱼们也消失了。我的同族们或许都死了,或许四散去了远方,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我是这片海域之中唯一的人鱼。


按老人们的说法,我会一直住在这里,数十年或者上百年,渡过对人类而言漫长到不可思议的时光。


但是其实我并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去到看不见的远方,游遍每一片海洋。”


佐助摸着鸣人的脑袋,人鱼便顺从地将头搁在他腿上,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地,慵懒地撩动水花。


“你们明明住在这里,我们却一直找不到你们的踪迹,实在太奇怪了。”佐助说,他想到海底那片恢弘的墓地。


鸣人撇撇嘴,“当然找不到,严格来说人鱼生活的世界跟人类根本不是一个维度,墓地又是特别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被打扰的,一般来说,就算墓地在你眼前,你也根本看不到。”


“那为什么我能看到?”


“当然是因为我允许你了。”


“那你为什么要允许我呢?”


佐助语气染着笑意。


人鱼尾巴拍打的频率加快了。


“这个,那个,”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哗啦泼了佐助一身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笨蛋!”


人鱼害羞得直接潜进了海里。


 


17、


鸣人感冒了。


读了一半的笔记被丢在脚边,他披着一条毛毯,捧着一杯冷茶昏昏欲睡。


佐助推门进来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来不及开灯的他走过来,双臂用力就将鸣人连毛毯一起从地上抱起。


“暖气坏了。”


少年吸溜着鼻子埋首在男人颈窝撒娇。


迷糊中他被剥光了衣服丢进浴缸,被温热水流没过头顶时,鸣人才有些清醒过来,睁大眼望见朦胧人影。


“能问你个问题吗?”


他下意识抓住一双手臂,感受到那肌肉下隐忍的力量。


“我是你当年遇见的那条人鱼吗?”


佐助没有说哈,鸣人就当他默认了。


“太好了。”他傻乎乎笑着,因为发烧已经开始说起胡话了,“我喜欢这个故事。后来我们怎么样了,是不是顺利在一起了?”


“我们成为了恋人。”佐助说。


鸣人很开心地鼓掌,“是不是就像童话写的,最后人类跟人鱼,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他滚烫额头,提醒他确实是烧糊涂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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