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挪威之森 (下-2)
#现代，年上，一点点变态
#不会很长
鸣人躺在楼梯的台阶上没有动，直到听见佐助进房间后轻轻的关门声。
印在额间的吻尚留有余温，男孩伸手捂住了湿润的眼睛 —— 他原谅了先生，也许他根本不曾从心底里怪罪过他。
半个月后鸣人完全恢复了健康。虽然体重掉了些，但面色如以前那样红润，像沾着露水的新鲜蜜桃。
佐助遵守了承诺，家里没有再来过女人。
周末佐助带鸣人去父母家里吃饭。席间美琴太太念叨着鸣人瘦了，温柔地劝男孩多吃。
“水户先生的孙女最近回国了，”富岳对佐助道，“她一直想见你一面，水户先生亲自打电话到我这里，你可有时间？”
佐助正看着鸣人苦哈哈地吃着蔬菜，闻言收回了目光，“我想我并不认识这位小姐。”
“你们在财团的宴会上见过两次，”富岳不以为然，“水户小姐对你印象深刻。”
这不奇怪，佐助有一张令人难以忘怀的俊美面孔。
鸣人撇了一下嘴，觉得蔬菜更难吃了。
“好吧，”佐助没有错过男孩的表情，“我下周六有空。”
和富岳老爷美琴太太礼貌地告别之后，鸣人对着佐助换了一副脸色。他杵在车门口拒绝上车，“我要自己回去。”
男孩在前面气冲冲地走着，佐助叫重吾慢慢地开着车跟在后面。
重吾透过后视镜看了佐助一眼，大约是因为喝了一点酒，他显得有点疲惫。重吾忍不住道，“先生，鸣人被您宠坏了。”
“是么，”佐助垂下眼睛，缓缓开口，“抑或是他宠坏了我？”
忠厚的司机知道自己失言了，及时噤声。
这是一片很大的别墅区，附近没有车站，的士也很少见。鸣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天空飘起小雨，在昏黄的路灯下连成细细的丝线。
佐助走过来拉住了男孩，“上车吧。”
初冬的夜晚天气寒冷，佐助没穿外套就下了车。鸣人怕先生着凉，不想和他僵持，只好直接问出来，“下周六，你要和那位小姐约会吗？”
“只是出于礼貌去见个面，”佐助语气淡淡，却眉目舒展，表情柔和，“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结果佐助真的带上了鸣人赴约。鸣人自然不愿意做一个讨人嫌的电灯泡，留着先生陪水户小姐喝咖啡，自己跑到隔壁的室内滑雪场玩去了。
佐助找过来时，鸣人正嗖得划过坡道，停在他面前。男孩看起来玩得很高兴，脸颊红扑扑的，租来的亮橙色滑雪服在他身上意外的合适。
“先生，”鸣人眼睛弯弯，“水户小姐怎么样？”
佐助摇头，“我不能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男孩哈哈大笑，换了个话题，“换上衣服，我们来比一场吧。”
虽然是室内滑雪场，坡道却十分长而宽阔，第一遍滑下来，佐助险胜。第二遍时，佐助落后了鸣人一小段。
“再来再来，”鸣人嚷嚷着，“三局两胜。”
佐助摘下帽子和雪镜，他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
“放过我吧，”他笑着求饶，“滑不动了。”
鸣人意兴阑珊，“前年我们在加拿大Cypress，那么高又陡的雪道，你赢我好大一截呢。”
“我老了，”佐助坦诚，“我的年纪是你的两倍还多。”
茫茫雪光下，鸣人看到先生微笑时眼角不易察觉的细小皱纹。
“啊，是的，”他深吸一口气，感到自己心跳加快 ——
“可是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你的年纪是我的两倍还差一点；我四十岁的时候，你的年纪只是我的一倍多些；我六十岁的时候，谁会在意两个老头子究竟相差几岁呢。”
佐助愣了好一会儿，抬手点了一下男孩的额头，“你六十岁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鸣人入选了学校的冬令营项目，地点是英国。
“最终还是要去那里啊。”佐助靠在书房的椅背上，盯着那张学校寄给鸣人的邀请卡看了两遍。
“我以为你会表扬我成绩进步了，”鸣人站在一旁，不满地说，“不是每个同学都能去的。”
“你会回来么？”佐助的声音很轻，似乎大声一点，男孩就会幻化出翅膀飞走。
鸣人想到一个月前，他在这里和先生对峙，宣布自己要去英国念书。他也曾在愤怒的时候冲先生吼叫，表明自己一定会离开他。
他突然明白佐助其实在害怕。
“当然了，”鸣人望着先生深黯的，像永夜一样的眼睛，“英国可没有一乐拉面。”
出发的那天，鸣人起了个大早。佐助说好不会送他去机场，还是陪着他早起了。鸣人慢吞吞地往面包上抹黄油，佐助坐在餐桌旁看一份文件，直到男孩吃完早餐也没有抬头。
“先生，”鸣人坐在玄关的木地板上出声叫他，“你愿意过来帮我穿鞋吗？”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偶尔佐助有空会送他上学。他们一起走到门口，然后佐助会蹲下来，亲手帮他穿鞋。从鸣人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瞧见先生垂落在耳边的黑发，还有密密的纤长的睫毛，这个画面他一记就是很多年。
佐助什么都没说，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来。他像很多年前一样帮鸣人穿上了鞋。
然后他看到了男孩脚腕上的湖蓝色水晶链，正中央的水晶很大颗，在朝阳下闪闪发光。
TBC
ps. 很快就结尾了，这篇的背景设定也许不算讨喜，字数不多但花了很多时间…我发自内心的爱他们。评论里有小伙伴说了末尾水晶的意思，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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